“而正是这样一座罪恶之城,偏偏衍生出了一家善人,你说……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?”*讽笑了一声,然后看向虞子婴。
“你不知道?其实我不知道,而正是因为不知道,所以我更想知道,他们究竟在暗地里打算做些什么,于是我便有了一个主意,我便将他们一并趋赶出了城,所有反动的人跟他们勾结的人,并削除了他们的户籍,将他们变成了流民。”
虽然*的话听起来未勉一言堂,而且缺乏证据,但虞子婴却明白他这是宁杀错一千,亦不愿意放过一百。
“你怀疑哈喀他们的目是你?”虞子婴道。
*道:“或许更准确一点的是……我所拥有背后的势力。”
*低声道:“小乖,你知道这一个北疆国很富裕吧?”
“嗯。”虞子婴表示赞同。
的确,虽然虞子婴并没有多少机会见识过北疆国的富裕程度,但她相信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在完全不事农耕的条件下,仅仅是用钱财来砸粮便能砸出整个国家人民的全部口粮来。
这已经不是土豪能够一言敝之之事。
并且,在北疆国囤积金钱远没有囤积粮食来得重要,这不用说他们视金钱为粪土,只能说明他们对钱财的需求远远低于别的国家。
所以,对别的国家而言,北疆国其实就是一座金窟,里面有着取之不尽,挥霍不完的金钱……只要他们需要粮食,需要活下去的话。
*舔了舔嘴唇,似笑非笑道:“若说北疆国是一个金窟的话,那么……未央城则是金窟之中最值钱的部分,哦,对了,还有这一座……神遗之地,这里面所拥有的东西,绝对值得别有用心之人趋之若鹜哦。”
哈喀,善人,圣灵,趋赶,金窟……当种种线索全部连串在一起的时候,虞子婴便觉得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巧合或者是一则妄断,并且她隐约觉得答案即将浮现水面。
“你是说,殷圣……他们已经猖狂到这种程度了?”虞子婴冷声道。
先是毫无顾及地朝朝渊国出手,这才没过多久,他们又开始朝*所在的北疆国伸出黑手,他们敢如此有底气地行动,莫非事态真的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了吗?
“小乖啊,你真是离世太久了……殷圣,其实早就在一个月前,已经正式越狱了,他们刚逃出了海上监狱,便联合了一百四十七个小国,四十五个大国,在短短的一个月期间,便屠平了三大强国……”
三大强国?虞子婴表情一滞,下意识道:“哪三个?”
“比起这个,我觉得你应该更感兴趣一件事情,东皇国跟鬼蜮国都跟殷圣合作了……”
东皇国跟鬼蜮国跟……殷圣合作了?!
虞子婴瞳仁一窒:“为什么?”
“这种事情,连本国的人或许都不清楚,我这个外人怕就更不知道了,现在九洲是以朝渊国的景帝联合着众国一同对抗殷圣,而异域嘛则表示了中立,你——”*睨着她,慢悠悠道。
“他在干什么?”突然,虞子婴出声打断了他。
*顿了一下,顺着虞子婴的看去,却发现哈喀已经停了下来。
于是他揽着虞子婴的腰摇身一晃,便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,他们看到哈喀停下来后,四处张望一会儿,便抬步朝着山坡上走。
这个地方是神遗之地的斐月坟,随着哈喀的走动,小径两旁的枯草藤内飞舞起一片莹光点点,它们绕着黑夜草丛里的一棵樱花树,飞舞着蓝莹莹的萤火虫,像是从天上洒下点点繁星。
空气中洁白的樱花随风舞动,犹如纷落的雪花,空气中浮动着樱花特有的淡淡清香,天空皎洁的明月挂上树梢,洒下轻纱般的月光笼罩着樱花林中的一群人。
原来,在斐月坟坡上,早就已经等着一批人。
一共有十个人,其实九个人统一穿着一件红黑长袍,面罩半块尖鼻皂色面罩,身长如碑,站姿十分笔挺有序,而领头者则是一个穿着一件纯黑色长袍的纤瘦男子,他脸上亦戴了一张面具,胸前松垮垂罩着一片金丝锁甲,一头黑发无束无扎任其倾泻于一身,手腕处束着如流苏般的络子红绳,而垂落于两侧的手背上则纹着一只蓝颜色十分奇特的六角腾蛇纹身。
哈喀看到这一群人似乎很激动,他连忙几步赶过去,扯下头上的兜帽,哆哆嗦嗦地扑腾一声跪下,头低低地匍匐在地面,似一种恭敬又卑微的姿态惊喜道:“圣主……您,您怎么会亲自来这一趟,属下,属下简直……”
“你这一次做得很好。”完全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,就像机械人一样缺乏人类应有的感情。
当那名圣主将脸从阴暗的树影下转过来,并取下面具暴露在月光下时,一直高度集中注意力在他身上的虞子婴整个人倏地一僵,如遭雷殛。
☆、第四十七章他是谁?
银河浓淡,华星明灭,轻云时度。
幽蛩切切秋吟苦,疏篁一径,流萤繁美,飞来又去。
冬夜的天空旷疏,朔大的盘月悄悄躲入了云中,全部的光辉恩泽亦悄悄躲入了斐月墓的影子里,敛尽最后一丝光辉。
风,轻柔地轻轻吹动,墨蓝淡雾,缕缕丝丝,气清澹旷野,万籁此俱寂。
簌簌,质地沉重的衣摆轻拂过长须枯草藤,风拂起万缕青丝,流萤舞转的中央,那一道纤瘦而空灵之人,他摘下了脸上覆罩的半张面具,露出了一张白皙而木然的精致面容。
*仅淡淡瞥了那人一眼,剪瞳流转荡漾起一层酒色波光,旋眸转向虞子婴呆滞的侧脸……一样地白皙而木然,柔和的濙光像一层漂亮的薄膜轻敷于她脸颊,明珠般透着迷人眼的釉质,干净剔透,像初冬的第一场雪。
“……他是谁?”
虞子婴怔松地看着萤火虫中,那一张完全雷同于自己的脸,心脏处传来一阵一阵击响,像山谷回荡的声响,浑身的血液冲刷着四肢百髓,循环不断,时急时缓,一阵热地一阵冷。
这种感觉是什么?
“他为什么会跟我……如此像?”
虞子婴哑着声,双唇将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口,她只是木然地蠕动着双唇,连究竟发出声音没有都忽略了。
*倏地微眯起眼睫,眼中清晰地倒映着虞子婴的身影,半敛的长眸掩不住深邃之色,他凑近了她那圆润晶莹的耳垂,然后嗷呜一口给含住。
“哪里一样,他可没有你鲜嫩多汁,香甜可口哦~”他吞吐着软肉,含糊道。
而虞子婴原本震惊的心神就这样被他这猥琐的举动给打散了,她面皮一僵,嘴角抽搐了一下,便伸手狠掐住他的脸颊肉左右扯开,迫使他从嘴里吐出自己湿辘辘的耳朵,然后他盯紧他的眼睛,深深地刺入。
“回答我,他是谁?”虞子婴道。
“塌……疏省竹。”*眨了眨眼睛,口齿不清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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