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来而不往非礼也,既然她直言不讳地道破她的身份,虞子婴自然也可以一刀两分地剥掉他们身上的假皮。
“哦~猜得挺准的嘛。”“清娥”将三尖刺于两指尖轻盈而熟练地转了几圈,嘶啦一把撕掉身上那与她周身狂放不羁气势迥异的庄严玄袍道服,露出底下那一身健美、紧身,且与大多数中原民族服饰不同的婀娜火辣的劲服裙袍。
她一头泛着粟色的长发无束无扎,细纤长颈戴着两片银器交合的暗扣,从暗扣朝后铺阵开来一张灰色斗篷垂落后背,双臂镶有软甲缚手。
高耸而挺拔的胸脯像两颗悬挂的木瓜,两片薄薄贴肤的紧身裙摆从侧面开叉,直至肌肉结实的大腿处,风吹裙摆软逸扬起,她一双笔直而充满力量的双腿裸露在外,穿着一双皮质坚硬的靴子。
她大腿根部绑着一条暗扣环,她将三尖刺插入其中,高傲又充满魅力地掀唇一笑:“你应该从来没有见过清虚宫的人吧,偏生这么快就拆穿我们了,还是说……你天生就比别人警觉一些?”
还“警觉”,对上这么一群智硬的家伙,她觉得用这两个字简直就是侮辱了它。
虞子婴直接送了她一双死鱼眼:“呵呵~你猜。”
“……”猜尼妹!
分明就是一张棺材死人脸,偏还学人家邪魅一笑,那画面简直就跟恐怖片一样,简直泥垢了!
继“清娥”拔了一身假皮后,她身后的十四名男女亦动作如一地嘶啦一声,或扯,或爆,或撕地开始“扒皮”,顿时燕京皇宫上碎衣破布片片飞,被和谐之风一吹,简直令人无法直视。
……这种不脱衣服就显示不出反派邪恶扮相的即视感太伤眼了。
其实这群“傻白”却不“甜”的二货到底是社会经历太浅啊,当然这是以虞子婴的眼光来看的,你想啊,你将一只逗比猴子扔进一群猩猩堆里,难道人家就能认不出来了吗?
虽然虞子婴并不了解清虚宫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体系存在,但她至少看得出来,那一身玄秀充满人文气息的水合服饰所代表的含义——那就是那种宅在房内捣鼓将技能点满才被允许放下山的专业股,统称一句,道中人家有精英。
而眼下,“阿宅”一个个地却晒得这么地健康肤黑,坑爹呢吧!
这说明什么?这说明专业明显对不上口。
据她分析拥有这种均匀或蜜色、或更黝黑的皮肤,且毫无自觉性地,不是故意找一地儿裸奔晒的,那十有*就是生活在炎热地带的海岸线边。
当然亦不排除他们拥有中东血统,天生就这尴尬的肤色,不过长成纯正中原人的模样,却有一身中东人的皮肤,且一来就是一群这种诡异交杂的货,搁谁看都觉得是一件怪事吧?
她听闻过住在海岸边的人接受风吹,会使人的皮肤的水分大量的流失,因此会皮肤发干,黑色素沉积,会显得比内陆人黑一些,晚上吹要好些,白天又吹又加上晒到太阳就会更黑。
另外,海上的紫外线是非常强的,海上没有遮蔽物,再加上海水的反射,人也是很容易变成这种肤色,再观察他们虽然皮肤都普遍比较黑,但也是有浅,有深的,像这个叫“清娥”的女人就是一层健康的蜜色,还算不上黝黑。
若当真是血统的问题,那这染色体也太调皮了。
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,虞子婴的五感很敏锐,稍一靠近顺风飘来,他们身上那一种长久浸淫出的海腥味道,她闻得很清楚。
这群人是从海边来的,故意掩饰了身份,且意图不明,再加上之前心底的不详预感,令她很容易地猜想,她腾蛇一族的天敌——海上监狱困禁的殷圣一族。
当然由于这些话的信息量太大,虞子婴表示懒得跟她开口,更觉得对于他们这种拉低智商的问话,认真,就输了。
“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……”
噗——
“清娥”一番高昂陈词还没有撂完便被打断,她额上青筋一跳,阴森森地瞪向虞子婴喝道:“你、笑、什、么!”
虞子婴面无表情:“……”她没笑,由于她面部肌肉严重僵化的导致问题,她只是发出一声类似忍俊不住的声响而已。
——所以说,到现在为止,她都还不知道自己露出的种种破绽,分明她在之前的言谈中还暗示过,对于她这智商,虞子婴替她的父母感到有一种蛋蛋的忧虑。
“你觉得老娘很好笑吗?!啊!你以为老娘喜欢这样偷偷摸摸地来吗?要宰你,老娘更喜欢直接的,粗暴的!要不是靶靼总是满口低调,容忍,计划,老娘需要穿成那种可笑白痴的模样吗?!”明显,就算“清娥”不知道虞子婴在笑什么,亦一样恼羞成怒了,不得不说,有时候一根筋单细胞的生物直觉很强。
从她看见虞子婴的那一刻起,心底就像埋了一颗定时炸弹,随时准备引爆,以弱示人本就不是她这种火爆性子能够容忍的,再加上被她一次次耍弄,她脑海内早就火山爆发了。
她从不相信若不靠这种示弱减轻敌人警惕性的方式,便赢不了像这种“柔软”“瘦小”活像发育不良的女童的腾蛇皇族,在她眼底渺小赢弱得就像一条虫子。
这是她没看见她之前的想法,而现在,她觉得她就是一条令人恶心又讨厌的虫子。
那一张仿佛冰冻了一样,永远没有表情的脸,激起了她心底最残忍血猩与暴躁的一面,因为这一张脸总令她想起了另外一张拥有同样神色,拥有与她同样眼神看着她的另一个人。
那一个人这样看她,她没有办法反抗,只能屈辱地臣服,但她一个被灭族的可怜货色,凭什么用这种自以为高贵藐视的眼神看着她?
她凭什么!
“很可惜,因为上头的命令不能将你就地格杀了,不过……或许这样对你更残忍,毕竟有时候活着,能比死更难受。”“清娥”双臂张开举平,五指微微朝内弯曲,做出这个奇怪的姿势后,她瞳仁可怕地收缩着。
“的确很可惜。”
虞子婴闻言,一本正经地颔首。
有句话说得对,当你的对手或猎物生气的时候,就离失败不远了。
她可惜的是,如果她不拿出必杀她的决心,恐怕以她的能力想赢……很难。
看虞子婴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,“清娥”胸腔充满了怒意:“听说在康城就是你杀了我们的人吧,不过他们都只是一些被舍弃的废物,在我们殷圣族眼中只是试脚石罢了,你以为我会跟他们一样容易对付,那你就想错了!”
“可我觉得,我并没有想错。”虞子婴眉眼一动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那一眼终于有了一些情绪。
那澄明的黄金眸倏地射出通人的光芒,“清娥”表情一滞,嘴角无意识地耸动一下,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从尾脊骨酥麻地蹿上来头皮。
她对待自己族人的轻蔑与随意态度,令虞子婴十分不满。
诚然她也觉得她的那些殷圣族人很蠢,但华夏有一句老话曾说得好,儿不嫌母丑,狗不嫌家贫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