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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珠躺在枕上,不知道为什么,脑海里却总是闪现着明姑和红蕊的身影,往日,她们虽说不上如何好法,但也不至于你死我活,况且,凭空害死条人命——
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凉风,喜珠顿时浑身发麻,赶紧扯过被子,把自己牢牢地裹住。
天亮了。
众宫女们梳洗齐整,聚在院子里,夜璃歌照常升座理事。
“你们今儿个这是怎么了,个个无精打采?难不成,是本宫虐待你们了?”
“请娘娘恕罪。”众宫女们齐齐跪下,冲夜璃歌叩头。
“也罢,要是觉得累着了,本宫今天放你们假,都回屋去吧。”
要是往常,宫女们定然欣喜异常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眼下却依然个个蔫头搭脑。
“散了吧。”
众宫女们这才站起身,各自离去,忽然一个小宫女跑回夜璃歌面前,满脸泪痕地道:“皇后娘娘,明姑她,明姑总管她是不是——?”
夜璃歌将手里的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搁:“这话,是你该问的吗?”
两个宫女匆匆跑来,按住小宫女:“青雯,你找死啊?”
小宫女自知失态,刷地白了脸,被两名同伴给拖走了。
接下来几天里,宫女们都异常地安静,再没有人敢搞小动作,直到十天后——
“后宫总管之位,不可久悬,所以本宫打算,在你们当中再挑选一人,不知道你们,有谁愿意担任此职?”
宫女们个个屏声静气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均不言语。
“怎么?难道你们都不愿意,倘若如此——”
“娘娘,奴婢愿意。”
却说宫女堆里,徐步走出一人。
“你,”夜璃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,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奴婢名唤喜珠。”
“嗯,模样倒也干净,识字吗?”
“齐禀娘娘,奴婢自小跟着家兄读书习字。”
“来人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且取文房四宝来,让这丫头写两个字,给本宫瞧瞧。”
“是。”宫侍答应着离去,不一会儿捧着文房四宝重新走回,递到喜珠跟前,喜珠先向夜璃歌施了一礼,才拈起笔来,仔细想了想,在宣纸上写下一首七律,自己觉得很满意,这才搁下笔,退到一旁。
“确实不错,字体飘逸,笔法灵透,果然腹藏诗书。”
“谢娘娘夸赞。”喜珠侧身福了一福,脸上难免浮起几许得色。
“其余人等退下,喜珠,你留下。”
“奴婢们告退。”
摒去所有人,夜璃歌方才起身,慢慢地走到喜珠面前,不知道为什么,喜珠先时的高兴,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而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。
“现在没有人,可以告诉本宫,你心里真实的想法了吧。”
“奴婢,不明白娘娘的意思。”
“不明白?”夜璃歌唇角微微勾起,“喜珠,你是聪明人,应该知道,本宫喜欢什么样的人,不喜欢什么样的人,如果你说实话,本宫说不定还能成全你,倘若敢在本宫面前耍心眼,你应该知道,是什么样的后果!”
“娘娘!”喜珠扑通一声跪下,“喜珠,喜珠只是想,出人头地。”
“哦?出人头地?那,依你的意思,怎么才算是,出人头地呢?”
“请娘娘恕奴婢斗胆。”
“没什么斗胆不斗胆,你只管说来。”
“奴婢,想像妨娘那样,高高在下,睥睨四方。”
“哦?你的志气还真不小,如此说来,是想取代本宫?”
“奴婢绝对不敢!”
“这么着吧,”夜璃歌想了想,“现在朝中有十位年轻的将领,本宫准你从他们之中挑选一位夫婿,至于将来如何,那就要看你眼力了。”
“啊?”喜珠微觉意外。
“怎么?你觉得,还是不满意?”
“不。娘娘可否,听奴婢自承下情?”
“你说。”
“奴婢,想……出任织造司一职。”
“什么?”夜璃歌这一惊,非同小可,织造司不但掌管着天下诸州诸郡的织造之事,而且每年银钱出入有如流水一般,这丫头的口气,可真是非同凡响。
“奴婢之所以如此大胆,是因为娘娘见识卓越,非寻常女子所能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