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漱玉嬷嬷稍等。”
领着揽月进屋,到梳妆镜旁坐下,揽月用工具挑出一块玉容膏膏体,就要往谢如苏脸颊红印上抹,被谢如苏挡住,“去取之前琅瑜给的舒痕膏。”
“小姐!”揽月低声惊叫。
小姐莫不是忘了舒御医说的舒痕膏功效?
舒痕膏是有淡化疤痕奇效,可那只针对伤痕处,小姐脸上是掌印,并未见血,若是抹了舒痕膏,初看确实有所缓解,可三刻钟后,会比之前还严重。
“别问那么多,先去取,稍后我会告知缘由。”时间紧迫,由不得她再多做解释。
漱玉嬷嬷还在屋外等着,保不齐什么时候进来。
揽月拧着眉,从旁边小柜子取出一只白玉罐子,用工具挑了一点点,略带迟疑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
抢过揽月手上小竹板,指间轻点,往自己左颊红印上抹,缓缓推开,涂抹均匀。
揽月在旁边看的揪心,别过眼不去看。
她明知舒痕膏会伤害小姐,却劝不住。
没一会儿,谢如苏涂好脸颊,脸上红印比之前浅淡一些,让揽月把舒痕膏放回原处,走出房门。
漱玉嬷嬷还在院子等着,揽秋低眉顺眼,不敢跟漱玉嬷嬷对视。
“嬷嬷,涂好了,咱们走吧。”微微一笑,三分秀美,七分飘淡,漱玉不由心生怜惜。
小小姐这般年岁,却要无端受袁家那贼妇巴掌,此事,皇后娘娘决计不会善罢甘休!
漱玉嬷嬷出宫乘了马车,所以谢如苏就没去谢府后院支马车,低调雍容的马车从谢府大门口缓缓驶向皇宫。
马车走后不久,谢府旁边巷子一个贼眉鼠眼布衣男子离去,拐道进了袁家。
皇宫内部马车可以直接驶入皇宫,尤其载着谢如苏这辆马车还是谢皇后专用。
不过,马车进了皇宫,行驶很慢,这是规矩。
两刻钟后,马车在凤仪殿后门口停下,揽秋率先跳下去,回身搀扶漱玉和揽月,漱玉看揽秋脸色这才好些。
接着,漱玉扶着谢如苏下马车。
车夫将马车从旁边赶走,回马棚。
凤仪殿离御书房不远,走半刻钟就能到,谢如苏一脚刚踏入大门,就听里面女人声音。
“陛下,臣妇是冤枉的,臣妇没有蓄意掌掴谢小姐,反倒是谢小姐,臣妇手上的伤,正是谢小姐所伤。”
“请陛下给臣妇做主,臣妇公公一生为扶桑鞠躬尽瘁,还请陛下看在臣妇公公面子上,给臣妇做主啊···”
不用思索,就知道里面是谁。
袁夫人。
谢如苏算是了解,袁夫人不仅狠毒,还是个戏精。
唱戏好手,可不简称戏精?
难怪这么多年,袁大人一直没休妻,敢情那么多孩子没保住,都没跟她沾上丝毫关系。
御书房里
京兆尹刘大人脑袋紧紧贴着地面,身子不住颤抖。
原本只是想将袁夫人带回京兆尹大堂审问一番,走个过场,再悄悄送回袁府,毕竟袁家薛家姻亲关系仍在。
谁知道收到一封匿名书信,说他若不将此事上报陛下,就把他这么多年做的好事全部公之于众。
信上竟然很详细说了他做的“好事”之一。
这么多年他做了许多“好事”,随便一件公之于众都会使他万劫不复,他别无选择,只能将袁夫人送到陛下面前,请陛下决断。
谁知道刚出门就看见皇后娘娘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,看样子是给陛下送汤。
这不,就成了如今这般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