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这么看着我,怪让人害怕···”谢如苏装作柔弱抖抖肩膀,显示自己只是一个“娇弱女子”。
萧无言凉凉勾唇,害怕?她还知道害怕?
单独进入贫民窟这种鱼龙混杂之地,还几次三番敲他门,光之前气势,可见不凡,还会因为自己一点目光而害怕。
逗他玩呢?
事实上,谢如苏确实逗萧无言玩。
前世这货没少在拂叶耳边撺掇,让拂叶广纳后宫,还说她恶毒无子,羞于居后位。
说的难听点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。
就算自己当初是真的占着茅坑不拉屎,可自己心知肚明与被别人说出来完全两种心境。
以后还要用萧无言,还不能收拾他,就逗弄逗弄,也算报了“前世之仇”。
看逗弄的差不多,从袖口取出三页薄纸,递过去,“珍贵着呢,小心点。”
萧无言接过,先看第一张,上面写了四个大红字:金科状元,扫视一圈文章,唇紧了几分。
这篇状元文章确实不错,不论才学还是方略还是眼界,都不错,可与自己那篇治水文章相比,还是有些太拘泥,不如自己那篇深远有效。
这样的文章都是状元文章,自己的为何连中都没中?
小心放到桌案上,继续看第二张,第三张,刚看开头,眉头有些蹙起,越看眉头蹙的越深。
等到第三张看完,拳头已经握的死紧,脸上青筋迭起,不知道还以为他要干架。
“来来来,别激动,要激动先把东西放下,我借来的,还要还呢!”这可是从姑父那借来的东西,且先不论薛家那个旁系子第窃取他文章是否大白于天下,反正从她手借出来的东西,万不可损坏。
有句话怎么说的,有借有还,再借不难。
怎么样借出来的,就怎么样还。
自己心里舒坦,姑父心里也舒坦。
萧无言虽然恨不得捏碎这张纸,可意识告诉自己,他不能这么做。
自己文章与前年探花文章一模一样,甚至连标点符号和停顿都一模一样,这就有些不可思议。
不是他窃取探花,就是有人窃取自己文章,中了探花。
他很清楚这些东西都出自他脑中,甚至有些方法实例还是他亲身经历,这种经历,相信没有几个人可以一模一样。
“这位小姐,你有什么事要我做?”
这位小姐一身华服,来此几次三番找他,还给他看这几篇文章,肯定不仅仅给他看看而已,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。
“你果真聪明。”萧无言就是萧无言,前世出了名的狐狸,他的脑子,还真不枉“萧狐狸”称号。
萧无言抿唇,不说话。
虽然很想怼眼前人,可真相在她手里,自己没拿到真相之前,还真不能怼她。
“这几篇文章我是在当今陛下御书房取的,而你刚刚失态那张,正是前年殿试探花薛家旁系子弟薛尽忠交上的文章。”
“薛家?薛尽忠?”萧无言喃喃。
前年春闱,他记得里面确实有一个华服少年,气焰很是嚣张,自称薛家人,前呼后拥,气势庞大,写文章时他坐在那人旁边,从头至尾未见那人动笔。
春闱结束,那人大摇大摆离开,好似逛自家花园,那时他还心中隐隐发笑,觉得那人太悠闲些。
现在想来,只怕人家是早有准备,才毫不惧怕。
暗暗握紧拳头,眼光狠得如暗夜里的饿狼。